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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為愛瘋狂的女人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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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鏡風透過石壁的燭臺,看見一條甬長的通道,印著長脖仙鶴銅的長影一直蔓延而下。她謹懾地觀察著四周,聽著前方“塔塔”的腳步聲走在空蕩的走道之上。

漸行漸遠,而雪鏡風則氣運腳底,如禦飛而行,腳步輕步便如離弦之箭向前激射著。來到一個拐外的角落,她屏輕呼吸潛身於一旁,這才看清原來那名黑影戴著黑色鬥篷,全身籠罩著黑袍之中,讓人瞧不見面容,他側身站在一間精鋼鑄成的厚門之前。

從腰間掏出一把三角不規則的鑰匙,分了幾道手續才聽到“哢嚓”一聲,門轟轟地打開了。

在門被外面打開那一刻,一道飽含著淒厲,絕望,恐懼的叫聲徒然在這隱秘的空間,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地響起。

“啊~~~啊~~~”

雪鏡風驀地凝眸,朝那扇門後看去,卻因為角度的問題,始終沒有看到什麽內容。

而那神秘的鬥蓬人則沒有任何吃驚的表現,他平靜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,而雪鏡風則在他進門那一刻,便身影一轉,靠近了門側,探目望內。

裏面沒有什麽照明的工具,但黑影對於此處的地形一切都異常熟悉,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暢通無阻,他走到兀自一直不停在尖叫的人影身前。

雪鏡風因為黑影的身體擋住,只看到似是一個女人長發披散,亂糟糟的,手腳都被一條條粗黑的鏈子鎖在墻上,她手腳不停在抽搐著,頭也使勁地搖擺著,狀態瘋癲。

“啊啊啊……~~”

那名黑影站在那一直痛苦尖叫的女人面前沒有動作,沒有說話,而那女正在承受著什麽極其痛苦的事情,她一直扭曲著身子,但雙手雙腳被固定在墻上,只是用著背脊用力地蹭著墻壁來減輕難受。

“啊~~~”

那黑影站在女子面前許久,起身是僵直著沒有動搖的石雕,漸漸似被她的淒涼模樣感染,他緩緩伸出了一只手……

“我勸你最好不要同情這個女人,否則我知道‘那位’一定會不高興的!”從黑暗中再次慢慢踱出一名男子。

隨後又從另一個方向也聽到慢騰騰的腳步聲。

“嘖嘖,看來她的確被折磨得不行了,全身就只剩一張皮包骨了。”又是一名年輕男子,他猶帶笑意的聲音讓人只覺他應該是一名溫文斯文的男子。

“我沒同情她!”鬥篷黑影冷聲否認道。聽得出來也是一名男子,但是他的嗓音像是經過藥物處理,粗燥得很根本聽不出是老是少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第一名走出的男子聞言放聲大笑,他向前走了幾步,在觸碰到什麽機關時,房內四角“轟”地一聲,燃起四束豎立的火焰,將整個室內照得橘黃一片。

“如果你真的沒有同情她,為何不敢像現在一樣光明正大地看著她,是想著在黑暗中便能隱藏自己的情緒嗎,不被人察覺嗎?”那名聲音帶笑意的男子,再次不輕不重地說著。

而他的話卻讓鬥蓬黑影全身霎時僵硬起來,他不自然地撇過臉,沒有再開口。

因為燭光的關系,雪鏡風清晰地看出他們三人皆是一樣打扮,讓人瞧不見面目,只是那兩頎長的身影卻高段高手,而那名在他們對比之下略顯矮小的黑影則武功實屬一般,他們是什麽人?這麽晚了聚集在這裏究竟意欲為何?

就在雪鏡風繼續探聽的時候,空蕩的空間再次響起了三道“塔塔”的腳步聲,雪鏡風雙眉一攏,鳳眸四處瞧了一圈,沒有任何遮掩的地方,於是她徒地飛身躍上空中,再緊緊地吸附著墻頂,收斂氣息。

這時候一女兩男從她的底下走過,他們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便進了屋內。

待他們一進去,雪鏡風才翻身而下,再次站在先前的位置繼續探聽著。

女子丹唇列素齒,翠彩發蛾眉,穿著一身杏子紅的羅紗裙,看起來豐姿卓約,的確是一名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,而她身邊的兩名男子,一人左面頰有著一道從額間劃至下巴的疤痕,但是雙目漆黑,炯炯有神,武功亦是高段,另一名男子身著淺灰色長袍,腰束玉帶,一張圓臉上長著一雙鷹目,有些怪異的相貌,讓他依舊出眾。

看著他們三人進來,先前進來的三位沒有任何驚奇,只是瞟了一眼他們,等著他們出言。

那名女子冷冷地掃視他們一眼,便率先啟音道:“‘大人’今晚不會過來了,你們自行商議好,我們再將會議內容轉述給‘大人’!”

聽著女主的話,那名黑影鬥篷男子擡眸,疑狐道:“怎麽會突然不了了呢?這一次召集會議不是他提前一天通知的嗎?”

聲帶笑意的男子,此刻好認真地問道:“那位大人可是從末曾有缺席過,他發生什麽事嗎?”

另一名動作有些松懶的人影頓時氣勢一變,漫不經心卻帶著經對地威壓道:“說,你們大人究竟為何不來?”

“我……大人早上好像……”

美艷女子雙瞳一凝,不由得退了一步,而此時她的一左一右站出兩名男子,正是疤痕男子與鷹目男子。

“大人交待的事情,只有這麽多,別的無可奉告!”

“請諸位盡快商議吧,晚了恐怕大人會等得不耐煩!”

他們眼中沒有畏懼,朝著他們淡淡地交待完事情,便立在門邊,不再開口。

而那三名男子聞言,臉色都有一些難看,他們知道要從這兩人口中探聽到任何消息只是白費工夫,便收斂情緒,冷笑地睨了一眼兩名男子,便走至房中央的位置。

地面是由四方巨石砌成,底下有著一抹龍型的刻紋,他們三人一人站一角,同時施力便聽到“哢哢……”的時間,然後在他們三人中間位置驀地升起一座石盤,瑩玉材質,從不同的方位能看到上面流轉的光澤。

“這就是‘隱城’的布防圖,還是方位,地勢!”看著那騰升而起的玉盤,看著上面起伏著山群叢林,城鎮路徑,嶺川河流皆是鬼斧神工,三人的眼眸都霎時被晃閃。

“隱城?!真的有隱城的存在嗎?”鬥逢黑影吃驚在失聲道。

他們沒有想到隱藏在這間密室底部的秘密竟然就是這個關於“隱城”的秘密,很難想像原來只當是傳說存在的東西,現在竟然已經有根有據,甚至連地圖都存在了!

隱城?!雪鏡風手心驀地一緊,她雙眸徒然精光一閃而過,心中充滿的驚喜!

終於找到一處了!她緩緩勾起淺色的雙唇,眸中是志在必得。

隱城,被天下人稱為“會移動的城池”!數百年來隱城就跟一處隨時可能消失的綠州一樣,永遠不會停留在原地,所以便有了隱城這個稱號。

會隱形的城池,雖然它也許時常在移動,但是據說也是有一個周期的,並非隨時隨地會消失不見,但是如果要認真地尋找它,卻是非常困難,因為它不僅會消失,還是一座會隱形的城池。

是以漸漸的隱城的存在在人們心中,便成了一座傳說中存在的城池,讓人難以探尋。原來雪鏡風得到了鳳凰城的城主令後便要召集傳說中軍隊。

然而卻發現一時之間想要將他們全部尋回顯得有些困難,數百年過去了,他們都散落在各地各處,而其中的隱城便是其中一股,但是隱城的行蹤又成了謎,要尋它談何容易,是以本來雪鏡風打算將它留在最後處理,沒有想到今天的意外一舉,竟然得到了如此的驚喜。

該說她的運氣好,還是他們可能會倒黴呢?因為……隱城,她勢在必得!

裏面的討論還在繼續。

“上面的意思就是讓咱們奪下隱城是嗎?”黑影鬥蓬男又道。

看著那上面細致的分布路線圖,左側的男子目光透著灼熱道:“隱城啊……如果能奪下它,想想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~”他的聲音充滿的讚嘆。

這一座城聽說裏面存在著巨額的財寶,它就是一座寶山,並且因為它的特性,能隱形移動,更是一座讓人眼饞卻安全的金山!

聲帶笑意的男子則冷靜了下來,他看了看他們兩位道:“我號召的人現在就在裕叢關,收到那位大人的消息後,便按兵不動,你們呢?”

黑影鬥蓬男子則沈吟片刻道:“我這方這幾日已折兵損將過半,想必你們的‘那位大人’應該知道,但是我們的‘大人’並沒有取消行程,估計很快就會匯合。”

另一名聲調總是有些慢悠,有些不著調的男子,將讚揚的目光從隱城的地圖上收回,隨意道:“我這方的人,只要是美人、財富還有寶物就能豁出命來,根本無需要任何煽動,他們就能自行鉆進洞裏,哈哈,這就這群人的特性啊~~”

聽著他有些狂妄的自滿,那名語帶笑意的男子輕笑,說得輕然道:“哦,我可是聽說煉獄谷的那一方,不僅沒有參與,甚至還多方阻止你的行動呢,看來你是不小心捅到馬蜂窩了?”

頓時那名男子的笑聲嘎然而止,他一拳擊向墻上,憤憤道:“魅狐!他從來就喜歡與我作對,這一次我趁他離開便剿了他的老窩,他現在就開始有不依不撓地開始找我的麻煩,可惜,他兩頭都要處理,我看他怎麽分神乏術來管這攤子事!”

而雪鏡風這下才真正的知道禦神狐為何一直沒有回來,原來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……煉獄谷被剿,因為三大巨頭跟隨他一道出谷,沒有了能抵擋的高手,必然是死傷無數,血流成何,他一定會自責吧……

雪鏡風垂下雙睫,一谷之尊,為了私事,為了尋她……

她驀地擡眸,陰鶩地盯著那名派人襲擊煉獄欲的男子,薄涼的雙唇勾起,有著一抹血腥,想得到隱城,想要消滅煉獄谷,想到對付魅狐?

只要有本帝在,他所有的一切都永遠只是幻想!本帝要將你一切想要的,所謀劃的,都最終輾碎成灰,你永遠也別想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!

得罪她的人或許會死,但是如果欺負得罪了她男人的話,不僅要死,連靈魂她都要徹底摧毀!

這廂雪鏡風忍住想要立即手仞那男子的沖動,但聞他們又低低商議著一些事情。

看來他們的事情快談妥了,雪鏡風立即翻身再次攀附在墻上。

“很好,將他們全部一道引進隱城,咱們就可以行動了。”黑影鬥蓬男子總結著說完最後一句,便一刻似也不想留,轉身便離開。

而另兩名男子亦有事情要處理,便亦是十分有默契地遁聲而去。這時角落的四束燭光呼地一聲齊齊熄滅,室內到度一片黑暗。

那兩人是從別的密室而來,而鬥蓬男子依舊按著原路回去。

顯然他與這一男二女是一路的,他們四人靜謚地走著,突然那那黑影男人低聲道:“她死了……”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回答的是那名明艷的女子,顯然聽到黑影鬥蓬男子的話,她的聲音有些不穩。

“她的下場……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撤!”似警告似嘆息地說了一句,那黑影男人便快步閃身消失了。

而女子則驀地停下了腳步,她微微低下了頭,那著俏臉在微弱的暖黃燭光中卻只顯淒苦與悲涼。

空蕩的石道中只聽到她悠悠地輕笑一聲道:“太遲了……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太遲了……”

聽著她雖然在笑,卻聽者只覺傷感的自語,她身旁的兩名男子都是一震。而那名娃娃臉,鷹眼男子眸中猝閃過一道痛色,最後便撇開眼,深吸一口氣,便繼續前進。

待他們離開後,聽到了一陣“哄哄”的關門聲音,雪鏡風才翩然落地,剛才的話,她聽得仔細,看來那女子與那黑影之間有什麽關系存在。

他剛才給女子的警告,更多的卻是一種心痛,而他說的已死的人又是誰呢?這種別人家的私事,雪鏡風也僅是想一想,便略過,現在她更好奇的是裏面的那名女子,還有那玉盤上的隱城地圖。

雪鏡風的腳步很輕,但是即使這麽輕,她還是看到那名被點穴停下尖叫的女子,似有所察覺地顫了一下。

她會武功?!而且功力還非一般。雪鏡風這時候才發現這個事實。

她走到方才開啟燭火的地方,回憶了一下,那男子好像是點這裏,果然她輕點一下,四束燭火便騰然焰起。

然後她再走到中央的地方,看著玉盤上的“隱城”,快速地記錄著,這時她不經意地註意到玉盤邊角的地方,好像有一個龍騰的圖案。

她雙眸入神地看著上面的圖案,這個是?!

沒錯!是龍螟國的國徽圖征!

視線順著而下,她再度發現地面上的三位,亦就方才那三人所踏駐的地方也是這個圖案,這些毫無疑問都是前朝遺留下來的東西。

這些東西怎麽會存在潛龍山莊內的呢?腦中快速轉動,雪鏡風想起了據說這潛龍山莊已存在數百年間,像是眾世家門派中存活最久不衰的一處。

難道這潛龍山莊曾與前朝有什麽關系存在?

雪鏡風正在想著,卻聽到“哢哢”一陣響動,原來是玉盤再次在遁入地底。她回過神,這才移步走到那名僅著一身汙沾不堪的女子身邊,她長發垂地,亂成一團,一張臉全部被遮住,僅像一張皮一樣被掛在半空中。

雪鏡風打量完了,氣勁一彈,解了她的穴道,但見一擡起臉便又要開始尖叫,而雪鏡風則輕輕然一笑道:“會同情你的人已經走了,如果你還想要演戲的話,那本少不介意直接拔掉你的舌頭!”

剛才她觀察這個女子雖然會痛不欲生,但是並非時時刻刻,某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會停止顫抖穩定下來,有時候則全身抽搐痛得在蹭背後的皮,像是要將自己磨得血肉模糊才能解痛。

現在很明顯她呼吸平緩了不少,如果再尖叫的話,必然是在演戲。

果然聽到她的威脅,那女子怔了一下,她張了張唇,竟然開口說話了,只是那個聲音卻因為長久的痛叫,與折磨已經如沙子一般,沒有任何稱得上是女子的聲音,或許稱之為野獸的叫聲更妥當。

“你、你……什麽,人?”

沒說兩句,她就咳咳了起來,全身像簌簌顫抖的枯黃樹葉,隨時搖搖欲墜。

“本少只是一名探險之人,倒是你,看來是被下了一種蠱毒,看來還是一種‘非常活躍’的蠱毒,每一段時間它醒來你就痛,它睡了你才能歇一下,平覆痛楚……”觀察著因為她的話,而再度平靜不了的女人,她激烈地抖動著,反抗著,低嚎著:“賤人!他們通通都是賤人!放、放了我!憑什麽這樣對待我!”

聽著她有些神智不清的話,雪鏡風覺得如果再刺激一下,或許能多少從她口中探知一些內容,於是她又道:“這種蠱毒非一般能輕易尋到的,看來替你下蠱毒的人,十分恨你,他不想你死,只想這樣日日夜夜地折磨你,讓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……”

“啊啊啊……”女子像是崩潰地尖叫起來,她全身都開始掙紮著,那粗條的鐵鏈因為她的動作,“哢哢”地響著,而她卻如何想要擺脫都只是被蜘蛛網束縛著的蟲子,無法動彈一步。

“賤人!他們都是賤人!殺!我、我要,咳咳,殺了、殺了他們!”她喘著粗氣開始,尖叫著,詛咒著。

而雪鏡風則問道:“為什麽想殺他們?如果他們是賤人,你呢?”看著這名女子,雪鏡風憑直覺,她並非什麽良善之輩。

“我不是!我什麽都沒有做,我也沒有錯!”像是在心中演念了千萬遍的臺詞,女子快速地回道。

她晃開臉前的長臉,露出一雙陰冷而空洞的眼睛道:“他們……就是那個賤人,跟那個小賤人,呵呵,他們都想要搶我的、我的啊,都是我的,嗚嗚,他們為什麽搶呢~”說著說著,她哭了起來,口中咬著那些雜亂的長發,滿臉的淚水,眼神泛著灰樣的哀傷道:“莫雲是我的,他原本是要娶我的,可是那個賤人,那個賤人卻用著跟我一樣的臉,去頂替……莫雲娶了她,那我怎麽辦……”

女子仿佛將記憶又回到了以前,她有些慌亂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恨地盯著雪鏡風問道。

而雪鏡風卻聽出一些問題,她沒有回避她那覆雜的眼神,平靜問道:“她用著你有臉去頂替?你們長得一樣?”

“咳咳,一樣?”女子腦子因為一下子充斥著太多東西,她不由得回想了一下,似有些茫然道:“一樣?是一樣嗎?我們是雙生子……是長一樣吧?”她喃喃道。

雙生子?!原來那個被她稱為賤人的女子,竟然是她的姐妹,雪鏡風楞了楞,盯著她辨認著她的話。

“不對,我不要跟那個賤人長成一樣!她搶了我的雲,所以我不會讓她幸福的,於是我要嫁給莫安,我要讓她都不得好死!”突然她的眼神又變得陰鶩,透著濃重的恨意還有瘋狂。

而雪鏡風卻覺得自己好像摸著一些頭緒了,這女子剛才好像提到了說,她嫁給了莫安,那就是說潛龍山莊的莊主,難道她就是那個消失了八、九年的潛龍山莊夫人--淳於晴!

而莫雲則是莫安的什麽人,雪鏡風不清楚,畢竟沒有聽說過莫安還有兄弟之類的,但是都是姓莫,恐怕關系不淺。

“如果你嫁給了莫安,莫雲還會要你嗎?就算你讓她不得好死,你依舊得不到他!”看她的模樣就知道,那個叫莫風的最後肯定沒有跟她在一起。

“啊啊~~會的,莫雲會要我的,只要將那個女人殺了,毀了她那張跟我一樣的臉,再毀了她的清白,讓她成為殘花敗柳的話,莫雲就會娶我的!一定會的,一定會……”她瞠大眼珠子,死命地瞪著雪鏡風,一直說著,一直喃喃道。

而雪鏡風則眸光一厲,她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姐妹,簡直就是喪心病狂!

“莫雲不會愛你的!”像這種惡心又瘋狂的女人,她肯定那個莫雲不會愛她的!

聽著雪鏡風的話,淳於晴再次失控地尖叫起來,她激動地搖著頭,張著大嘴大吼大叫道:“會的,會的,一定會的!那個賤人死了,死了!莫雲註意到了我,要不是因為那個小賤人,是的!我想起來了,都是那個小賤人出生了,所以莫雲他才忘了我……”

像在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淳於晴,突然陰陰地笑了起來,最後越笑越大聲,並且還一直用著頭去撞身後的墻壁,像在在興奮,也似在發洩,她咧著嘴,笑得邪惡道:“小賤人就跟那個賤人一樣,很輕易地就得到了莫雲的全部心思,可是那又怎麽樣呢……咳咳,我、哈哈,我要將賤人身上的恨全都發洩在他身上……”

當她說到這裏的時候,雪鏡風突然心中一突,有種不好的預感,她微瞇雙睫,問道:“你怎麽對他了?”

淳於晴偏過頭,似回憶了一下,便“桀桀”地笑了起來,似在炫耀地說道:“我啊,我對莫雲說,小孩子是需要母親的,讓他將小賤人讓我替他養著,我認他當三子,莫雲很高興,但是我卻很恨,等莫雲去忙事情的時候,我就將那小賤人脫光了,拿很小很小的針,就這樣一針、一針地刺著,不會留下痕跡的,但是小賤人卻一直哭,我卻很高興,他哭得越厲害我就高興,哈哈哈……”

雪鏡風頓時渾身有些涼意,她抿著雙唇沒有了笑意,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他口中的小賤人是誰了!

“是嗎?他……他還那麽小,你能折磨得起興嗎?”雪鏡風捏著手,繼續引導著她的話。

果然,淳於晴似想到什麽興奮的事情,她接著道:“沒有錯,他還是一個嬰兒,什麽都不懂,不懂痛,不懂傷心,於是我不再折磨他了,我開始溫暖地好好呵護著他,我幾乎將莊中最好的東西都送去給他,莫雲很高興,而那小賤人也更加依賴我了,他一直認為我是他的親娘,哈哈哈……”

“你是故意的?”像是能想像到她接下來的舉動,雪鏡風聲音有些微涼,眸中泛些一些碎冰。

淳於晴突然伸長脖子,對著雪鏡風瘋狂大笑起來:“是啊,就在小賤人三歲的時候,我將他扔進了一堆狗群圈子裏面,我讓在裏面好好呆待,我不給他吃飯,我讓他去喝狗奶,我讓他學狗叫,我最喜歡就是拿著鞭子將他當狗一樣抽著,我要將他當畜牲一樣養著,哈哈哈。他的確很乖,無論我叫他做什麽,他都是睜著一雙無辜可憐兮兮的大眼,咬著下唇沒有反抗。”

雪鏡風不由得腦海中,浮現淳於兮兮那小手小腳蜷縮在角落,三歲的他不能理解為什麽,他的母親為什麽讓他跟這些呲著獠牙的獵狗們呆在一起,可是他一直相信著母親的話,她一定是為了他好,於是他只好咬牙撐過就好了。

“你還做了什麽?”雪鏡風不認為她會這麽快就罷手的。

“你知道嗎?莫雲死了,嗚嗚~,他死了,在賤人死去的第四年,他也去了,大夫說是因為郁結於心,沒有了生存意志,我不相信,他怎麽會死呢,那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?他就這樣死了,是因為太想念那個賤人嗎?我恨她,為什麽她死了,還不肯放過她呢?嗚嗚……”

她又哭了起來,但是看著她的哭臉,雪鏡風只覺得惡心與厭惡,一直以來不肯放心她自己的就是她的執著與瘋狂占有!

“我恨那個賤人可是賤人已經死了,連屍體都被我毀了,所心我的恨只有轉移到那個小賤人身上,我要讓那個小賤人替他的娘還債!哈哈……”

看著這個瘋女人又哭又笑,雪鏡風知道這十年的折磨已經讓她越來越瘋癲了,現在她的神智根本就不正常,或許是在莫雲逝去的時候,她就已經瘋了。

“怎麽打,怎麽罵,那個小賤人都不反抗,也不叫,我不滿足,我想要聽到他的哭聲,我要聽到他絕望的叫聲,我要讓她當那個賤人的替身,於是我將莊裏的人全部都換了,我讓小賤人換上女裝,我要將他當成女人養,我讓他學女人說話,女人走路,我讓別人叫他‘三小姐’,哈哈,然後一到晚上,我就將他關進密室裏面,抽打著他,拿蠟燭灼他,拿針刺他,然後再將他關在全是蟲子的房間裏面,哈哈,他終於害怕地哭了,他望著我懇求著我,他拼命地爬向我,可是我卻呯地一下關上了門,聽著裏面的尖叫與哭聲,我終於笑了,哈哈……”

這個女人……雪鏡風氣息有些不穩。

“等到小賤人七歲的時候,我發現這個小賤人竟然比她的那個賤人娘竟然還要勾魂幾分,如此小就懂得勾人,我恨不得撕了他這張惡心的臉,可是,我突然覺得這樣做好像太便宜他了,我要將他徹底弄臟,於是我讓他後院的叢林裏等我,小賤人從來就不會反抗我這個‘母親’的,他聽話地去了,可是哈哈……我藏著一個角落裏面,看著小賤人被我叫的三個粗壯的男人按住,小賤人邊哭邊掙所著,可是他的小手小腳哪裏是他們的對手,眼看他就要被剝光了,他們目露著淫光玩弄著那個小賤人的身體,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,這時候小賤人發現了我,他睜著一雙絕望的眼睛看著我,伸著手,口中一直哽咽著呼喊道‘母親,救我,母親……’”

“可是,他卻不知道,我最恨的就是他喚我母親兩個字!於是我就當著他們的面,一掌朝他的臉上搧去,看著那白皙的臉頰泛著五根清晰的指印時,我覺得刺激得還是不夠,覺得他還不夠絕望,於是我終於決定將真相告訴他,當我笑著將他真正的母親怎麽死的,死的多麽的慘,還要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將他當成兒子,我一直恨著他的事情,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了。哈哈,你不知道當時那小賤人的臉色,簡直就是就是一張白紙,沒有一點人氣,我還以為他被刺激得斷氣了……”

“然後呢?”雪鏡風踏前了一步,聲音平靜得有些詭異。

“然後,小賤人死了嗎?不對,小賤人不見了,我看到小賤人的眼睛,魔鬼的眼睛,小賤人是魔鬼,他不見了,那三個男人也死了,然後……”

說到這裏淳於晴有些語無論次了,她一直重覆著然後,然後……

而雪鏡風則藍影一閃,來到她面前便怒不可遏地掐住她的脖子,將她臉擡起來,卻看見頭發下漸漸顯出一張似被蟲噬咬後,千瘡百孔的臉,那上面惡心的還有蛆在爬。

雪鏡風怔了一下,而淳於晴則平靜地擡眸,望著雪鏡風透著祈求還有焦急道:“殺了我,求求你,殺了我,啊……”

話還沒有說完,下一刻,淳於晴則瞠大眼睛子,眼眸翻白,全身再度抽搐起來了,顯然她的蠱毒再次發作了。

而雪鏡風則突然笑了,她松開了手,望著她,眸中全是冷漠道:“死,太便宜你了,現在你就好好嘗一嘗,曾經你加註在別人身上的一切痛苦吧,你也體會一下,所謂求救之後,得到的卻是冷眼旁觀,那種絕望的心情吧。”

沒有再看一眼淳於晴,雪鏡風轉身便沒有絲毫停頓便離開了房間。

出了密室,雪鏡風不解地看著月光之下瑩白的雙手,方才她為何會如此氣憤,為何她會想殺了那個女人?

突然眼睛浮現出淳於兮兮睜著琥珀眸,彎睫如月地喚著她恩人的樣子,那是他還是小乞丐的時候,雪鏡風不知道他的樣子,只有那一雙眼睛,不經意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剛才那個女人所說的,就是他的小時候嗎?

轉眼間,雪鏡風面前浮現的則是一張似妖似的絕色容顏,一雙貓眼透著些許嫵媚之色,但是眸色卻清澈如瑪瑙般,沒有瑕疵。這時候的他,卻是詭計多端的,他或許哭或許笑,都帶著一種狡黠之色,眸中不經意間閃過的陰暗,沒有逃過雪鏡風的眼睛,她一直覺得他如此年紀,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機,有些不可思議。

現在她好像有些懂了,卻又有些不懂,淳於晴說他消失了,那之後他又去了哪裏,如何回來的,而淳於晴如今的模樣是不是跟他有關系呢?

雪鏡風眸中黑沈一片,只覺今天晚上的事情,讓她解了些許疑惑,卻又得到了更多的疑問,還有那些個“大人”,除了三人雪鏡風記住的相貌,其它三人則是隱藏了身份,不過那兩名男子沒有掩聲,雪鏡風如果遇到肯定能認得出來,而那名黑影鬥篷男子,雖然沒有音容相貌可以讓雪鏡風猜測,便是她卻已經能確定一個人了。

施展輕功回到了房內,發現了墨漓相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地溜到了她的房間,看樣子一定是在等她的時候,覺得累了,就直接趴在她的床上睡著了。

看著床上睡著安穩,抱著她的被子埋著半邊臉的墨漓相,她無奈地看著只剩小半邊床餘留給她,只覺如果要論睡相,果然還是無埃雪衣最規矩,從來都是將最多的鋪位預留給她的,即使她晚歸,亦是一樣。

雪鏡風暗忖一下方位,直接一把推開墨漓相,難得叫醒他了,再加上她也覺得累了,便直接和衣躺下,而這時墨漓相感受到她的溫度,直接拋棄了帶著她體香的被子,手腳並用地抱住了雪鏡風,沒有睜眼,有些迷蒙地問道:“……去哪兒了,我等了一晚上。”

雪鏡風實在沒有精力推他了,便由著他抱著:“睡覺!”

說完,便沈沈地睡去。

第二日起身,墨漓相果斷地被雪鏡風趕回了淳於兮兮身邊,現在他是他的侍衛,如果他們一同出現的話,這不是故意引人懷疑嗎?

打發走了不情不願的墨漓相,雪鏡風整理了一下行李,今天他們一夥人便是要出發去莫安所帶領去的“黛眉”所在地。

而雪鏡風卻知道,黛眉只是一個引子,這一次真正要去的目的地,則是隱城,至於為何要將他們全部人引到隱城去,雪鏡風感覺好像有些明了了。

梳洗完畢,再整理好了便在門口與眾人一道出發,他們先是一群人下了天階,再由著事先安排的馬車或者是馬匹代步出發。

莫安在前方領著頭,而雪鏡風則被他安排著與淳於兮兮一道乘坐馬車,淳於兮兮臉色不太好,出門時蒙著面紗,而雪鏡風看了眼琉璃眸表達著十分不滿意見的墨漓相一眼,聳聳肩表示無奈後,便跨入了馬車,而墨漓相因為是侍衛根本沒有資格乘坐馬車,於是只要憋屈,用著小眼神兒一直偷窺註意在馬車內的動靜。

一進馬車,雪鏡風便聞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,像是罌粟花……

她將視線投射在依在馬車軟榻上坐著的淳於兮兮,見他在看見她踏上馬車時,雙眸閃過一抹驚喜,原本他以為雪鏡風一定會拒絕這樣的安排,自行乘著馬匹與墨漓相一道的。

“恩人!”淳於兮兮叫道。聲音仍舊有些不自然,但是比起昨天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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